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,洪飞扯开沾满血渍的橡胶手套,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柱往下淌。五分钟前送来的女患者浑身是血,玻璃碎片深深嵌进她的胸口,而病历本上赫然标注着:HIV阳性。
"洪医生,患者血压持续下降!"护士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。洪飞抓起手术刀的瞬间,余光瞥见患者染着紫色挑染的头发下,脖颈处蜿蜒着诡异的黑色纹路,像是某种寄生植物的根须。消毒水的气味里突然混入腐臭,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——那味道,和上周在解剖室闻到的高度腐烂尸体如出一辙。
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,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。洪飞刚要实施电击除颤,患者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冰凉的触感传来,他低头看见对方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,染着鲜血的牙齿间,竟伸出半透明的触须。
"别碰我!"洪飞本能地甩开,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食指。鲜血滴落在患者胸口的瞬间,那些黑色纹路剧烈蠕动起来,顺着伤口钻进他的皮肤。患者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灰绿色,用沙哑的声音说:"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......"
术后第三天,洪飞开始出现异常。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惊人,可每当夜幕降临,皮肤上就会浮现细密的紫色血管,像是无数蚯蚓在皮下蠕动。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能感知到医院里所有HIV患者的位置,那些人的血液在他眼中泛着幽蓝的光。
"洪医生,那位女患者的家属来办手续了。"护士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。病房里,自称是患者哥哥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,露出的眼睛里满是警惕。洪飞注意到对方脖颈处同样有黑色纹路,袖口下隐约露出的皮肤布满鳞片。
当晚值夜班,洪飞在医院走廊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:数十个HIV患者像提线木偶般行走,他们空洞的瞳孔里映着同一个画面——那个女患者站在医院顶楼,背后展开巨大的黑色羽翼。洪飞追上去时,天台的铁门紧闭,门缝里渗出腥臭的黏液。
洪飞开始调查女患者的身世。在疾控中心的档案库里,他发现对方的感染记录存在严重矛盾:确诊时间是三年前,可血液样本显示病毒变异程度远超医学认知。更诡异的是,二十年前的一份秘密报告中,记载着某实验室用HIV病毒进行基因改造的实验,实验体特征与女患者完全吻合。
深夜,洪飞带着防护装备潜入医院地下实验室。尘封的保险柜里,存放着完整的实验报告:用HIV病毒融合外星生物基因,制造可控的变异体。而最新的实验日志上,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"待转化名单"首位。
"你终于来了。"女患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洪飞转身,看见她漂浮在空中,皮肤下闪烁着诡异的蓝光,"当你的血液与我相融的那一刻,就注定要成为我们的王。"她伸出布满尖刺的手,整个实验室的HIV患者虚影从墙壁中涌出。
千钧一发之际,洪飞抓起液氮罐喷射。冰霜覆盖的瞬间,他听见无数凄厉的惨叫。女患者的身体开始崩解,化作黑色的尘埃,而那些被控制的患者虚影,也在阳光照射下烟消云散。
晨光中,洪飞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皮肤,以为一切都结束了。直到他在洗手时,镜中倒影的嘴角微微上扬,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:"我们永远不会消失......"此后的每个雨夜,医院里总会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,而新入院的HIV患者中,偶尔会出现脖颈带着黑色纹路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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