碑林广场,清晨的风带着未燃尽的灯芯味。
昨夜那只飘走的白灯笼像一道无法追回的逝言,挂在众人心头,久久不散。
“反定义联盟”的出走,不只是一次行为上的脱离,更像是一块投进静水的巨石,激起了整个命名者群体的深层反思。
沈归第一时间启动了“命名权重修订计划”。
他在会议室正中挂出一块手绘图谱,叫作《有限命名框架》。
图中以三层圆环构筑:
第一层:自我命名
第二层:授权命名
第三层:记忆定义
每一层往外,命名的权力越弱,尊重的界限越重。
“自我命名,是个体最核心的自由。”
“授权命名,是亲密关系的信任投递。”
“记忆定义,只能是非公开叙述。”
他在白板上郑重写下四个字:
“非授权命名,禁止。”
会议室沉默片刻。
宴斫皱眉:“那以前的真名集怎么办?我们定义那么多被忘记者、编号体,难道都要注销?”
沈归点点头:“是的。我们曾以为‘记住他们’是善意。但现在我明白——未经许可的记忆,本质上是一种侵占。”
这番话让不少命名者动容。
陶枝轻声问:“那……如果我想继续写一个人呢?他曾救过我,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被写进书里。”
沈归给了一个折中答案:
“你可以写,只要不传播,不绑定标签,不赋予身份。”
“那就只是你的记忆,不是定义。”
迟行一直没说话。
直到会议快结束时,他忽然开口:
“那如果一个人,曾被定义,又选择退出呢?”
沈归沉吟:“需要手动解除所有定义轨道,并设置匿名保护协议。”
迟行望着窗外的灯塔,低声说:“那我们有没有问过他,他想不想被彻底忘记?”
这句话,像一根针刺进全场。
是啊。
我们尊重了他们不被命名的自由。
可我们是否也粗暴地“清除了”他们存在过的痕迹?
是否有些人,不是怕被定义,而是——怕再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努力过、存在过、试图靠近过?
那一夜,迟行回到定义书屋,独自翻开一本被留白的真名集。
那是贰焱的。
在他名字后面,有人用铅笔写下:
“他让我觉得,名字不是锁链,是一把钥匙。”
他没有擦掉这句话。
而是在旁边轻轻补了一句:
“若你愿意,我就写你。”
“若你不愿,我就只记住你救过我。”
“别的,不说。”
沈归在《有限命名框架》补遗栏中写下这样一条:
【命名者定义权利修订】
【定义权与记忆权并存】
【命名者拥有“沉默定义”权:保有不传播、仅留于心的命名行为】
【允许在定义不构成传播与身份结构前提下,个人自我铭记】
这一刻,命名与反命名的矛盾,第一次找到了一个温柔的缝隙。
与此同时,另一场暗潮正悄然升起。
“编号回收者”虽然被系统压制百日,但在逻辑深层,他们并未消失,而是在等待——定义逻辑再次出现裂缝。
“反定义联盟”的存在,反而被他们利用为“系统秩序混乱”的证据。
系统底层悄然刷新一条信息:
【逻辑稳定性:91%→86%】
【编号系统待审评估中】
【剧本第九层:格式化审查机制预警】
沈归立刻启动“定义保护机制”。
他在定义塔顶端刻下新的守则:
【每一个名字,都必须是自愿之名。】
【每一个定义,都必须是自由之词。】
【若非出于爱,请不要命名。】
碑林之上,迟行为这段话点灯。
灯火明灭,像极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爱。
宴斫坐在灯塔下,望着这群忙碌的命名者,终于吐出一句:“我们走得太快了。”
陆焱笑着接话:“但至少,我们还会回头。”
迟行则轻声道:
“定义,从来不是为了限制别人。”
“而是为了告诉某一个人——你在我心里,有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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