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季南风,但是只来得看见他的背影和他留下的一句话,“我想折磨你的时候,自然会给你电话。”
白露欲言又止,她每个周六晚上都会回家看看妈妈,这哪里需要保护自己呢?
白露倒了好几班公交车终于到家了,家里灯火通明,但是那温暖的灯光,于她、于妈妈其实都毫无意义。
妈妈还在等着白露,“今天好像回来得晚了一点?”
白露笑笑,忙过去把妈妈从厨房里拖了出来,“学校有事耽搁了。”
妈妈双眼无神,却极力想通过声音捕捉白露,“学校忙就不要回来看我了,妈妈一个人也挺好的。”
白露不言语,开始卷子袖子洗碗筷。妈妈却追到了厨房门边,“要不要给你煮点吃的。”
水声哗啦啦的,白露扬声说道,“我吃过了。哦,对了,妈,我在网上给你买了一个按摩椅,人家会送货上门安装的。我回头给隔壁的秦姨打个招呼,让她人家来安装时,帮着看看。”
妈妈语气里满是埋怨,“哎,你这个孩子,有钱还不自己留着,买什么按摩椅?很贵吧?”
白露轻笑,“不贵。我申请到助学金了。”
妈妈这才欣慰一笑,“那就好。妈妈老了不中用了,不能帮到你什么,哎。”
白露不敢回头,麻木地洗着碗。每个周六,她都是想回家,却又怕回家。
妈妈还扶着厨房的门站着,“白露,过几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了,我想……”
白露猛地打断了妈妈的话,“想都别想。”
妈妈愣了一下,表情里却没有惊讶,像是白露的反应就在意料之中一样,“可那总归是你爸爸。”
白露气急败坏地把刚洗好的碗推进了碗柜,“爸爸?要不是他,我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,妈妈你的眼睛也不会……”
妈妈上前几步,轻轻地拍了拍白露的后背,“你这个孩子呀!”
转天一早,白露早早地起了床,给妈妈买来了早饭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周六、周天的时间,对于她这个地摊女王而言,弥足珍贵。更何况,昨天生意太好,今天还得加紧先去进货。
白露正背着两个大麻袋在小市场里自由穿梭如小鱼时,手机铃声突然响了。手机屏幕上“季南风”三个大字看得她的心一紧,她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起了电话,“学长好。”
季南风昨晚睡眠质量奇差无比,一早醒来就把通讯录里的白露翻出来看了很多遍。这都要晌午了,他才鼓起勇气摁下了电话,一听到白露软软糯糯的“学长好”,他的底气顿时又被抽光了。他只得假装问道,“我订的餐呢?怎么还没送到?”
白露莫名其妙,“学长,你打错了。”
季南风装得像模像样,可若是白露在,一定会看见季南风的脸早就是绛红绛红的了,“打错了,怎么会?”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“哎呀,还真打错了。呵呵呵……打搅了。”其实,季南风不敢承认的是,他关心的是有没有打搅到白露的春宵一刻。
白露正忙,很想挂断电话,不想那头的季南风却问道,“吃饭了没?”
白露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,季南风忙不迭地说道,“我不是想和你一起吃饭,就是订的外卖没来,而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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