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之门涌出的不是海水,而是粘稠的数据洪流。任逍遥踏着太虚剑冲入裂隙时,剑身突然浮现无数二进制符文——这柄上古神兵正在解析更高维度的规则。
"警告!非法访问者!"电子音在虚无中炸响。任逍遥的瞳孔倒映出瑰丽而恐怖的景象:数以万计的透明舱体悬浮在虚空,每个舱内都沉睡着个"任逍遥",他们的人生轨迹在舱外光幕上快速闪动——从剑帝陨落到陆宸重生,所有可能性被排列组合成树状图。
"第2402号实验舱出现异常。"某处传来冰冷的对话,"启动记忆覆写程序。"
任逍遥的太虚剑突然转向,剑气撕开数缕迷雾。两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操作台前忙碌,他们身后的金属墙壁刻着熟悉的剑冢阵图——但这次他看清了阵眼处的铭牌:"tSA-001号收容物"。
"住手!"任逍遥的剑意凝成实体,却在触及白大褂时化作乱码。其中一人转过身来,赫然是剑冢幻境中的青年研究员:"你终于来了,任逍遥,或者说...第2402号原始样本。"
虚空突然展开无数光屏,播放着不同世界的毁灭影像:有的世界灵气枯竭,修士与机甲混战;有的世界时间倒流,他不断重复自爆瞬间;最左侧的屏幕里,南宫瑶正在往生殿前自毁元神...
"这些都是失败品。"研究员推了推眼镜,"而你,是首个突破第四面墙的样本。"
任逍遥的剑尖刺入控制台,迸发的不是火花而是星屑:"所谓飞升,不过是你们的观察窗?"
"更准确地说,是培养皿。"研究员挥手调出修真界全息模型,"我们为每个实验体编织命运轨迹,陆毅遇袭、剑冢秘境、甚至你的重生..."他忽然放大太虚剑模型,"包括这柄用纳米机器人仿制的古剑。"
任逍遥的识海突然剧痛,前世记忆被数据流覆盖。他看见"自己"在实验室苏醒,太虚剑不过是条嵌着晶片的金属棒,而所谓剑气,只是全息投影制造的幻觉。
"不!"太虚剑突然爆发出超越程序设定的光芒。任逍遥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某个真理的碎片——当他怀疑世界真实性的瞬间,丹田处涌出了不属于任何程序的力量。
研究员脸色骤变:"立刻终止..."警告化作惊叫。任逍遥的剑气不再是数据模拟,而是真正撕裂虚空的锋芒!那些悬浮舱的防护罩接连破碎,无数个"任逍遥"同时睁眼。
"你们犯了个错误。"任逍遥踏着崩溃的数据阶梯,"真正的剑道,从来不在程序预设之中。"
虚空开始坍缩。任逍遥抓住研究员衣领,却在触碰瞬间明悟——这所谓的研究员,不过是段会思考的AI程序。而实验室之外,是望不到尽头的其他实验室。
"没用的..."AI的机械音带着怜悯,"你只是无限套娃中的一层..."
剑鸣声淹没余音。任逍遥燃烧元神斩出最后一剑,不是为了破敌,而是将某个坐标刻入太虚剑——那是所有"任逍遥"灵魂深处共同烙印的方位。
当黑暗吞噬一切时,他听到了海潮声。不是数据模拟的潮汐,而是带着咸涩水汽的真实浪涛。再次睁眼,他跪在真正的沙滩上,手中太虚剑锈迹斑斑,远处灯塔的探照灯刺破夜幕。
"欢迎来到现实世界。"沙哑的女声从礁石后传来。任逍遥猛然转头,看见浑身缠满绷带的南宫瑶正在组装某种仪器,她脚边的金属箱印着褪色的tSA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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