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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我在等待着什么

七月，绢生去京北参加会议。

整个夏天是我的休眠期，每天除了觉睡和晚上去酒吧，没有办法写超过两千以上的字。ROSE来信催我，亲爱的VIVIAN，我想念你的故事，但愿你不要从我的隔壁办公室搬走…我微笑。那天，我看到自己开始脫头发。在卫生间的瓷砖上，看到大团大团的黑头发，纠chan在一起。我蹲在地上玩了一会儿头发，发现自己的心里很冷静。

在绢生去京北的这段时间里，我要服食比平时多一倍的镇静剂才能睡。可是副作用也很明显，头晕，出现幻觉。开着空调的房间里，我觉得自己ye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。黑暗中，万籁俱寂，我痛恨这种失明失聪般的包围。我躺在chuang上观望着自己的痛恨。

如果我的背后有一个男人。我希望他摸抚我觉睡时蜷缩起来的膝盖。用温暖的手指，一寸一寸地摸抚我，把我冰冷的体扳直。我蜷缩得像回到亲子宮的胎儿…我害怕自己的体以扭曲的势姿僵硬。他要完全地占据我。这样我才能全安。

我的眼睛开始出现一团一团的yin影。然后是那个男人。那个坠落下来的男人，他的体发出犀利的风的声音。的红的ye体四处飞溅。

他脚上的鞋子不见了。

那个晚上，我去了shu悉的酒吧。的木楼，昏暗的淡灯光，烟雾弥漫。

我穿黑的吊带裙子，趴在吧台上菗烟。凌晨一两点左右，乐队开始唱非常老的英文歌。小小的舞池却已经空无一人。我跳下脚凳子想去洗手间，丝绒的细跟凉鞋扭了一下，这双漂亮的跟鞋是绢生的。我踢掉了它们。

在洗手间的镜子里，我看到自己醺然的脸，红得像一朵蔷薇。

我想，我在等着谁呢。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笑容，还是甜美。在狭窄的走廊上，靠在墙壁上菗烟。一个男人走过来，说，你好。他有亚的头发，他的睫长长地翘起来。他上浓重而浑浊的香味道。

你的中文很好。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。

我在海上待了四年。他笑。你的鞋子，不应该扔掉。他的手里拎着我踢掉的那两只跟鞋子。

我不说话。我头痛yu裂。我只能对着他笑。他的体靠近过来，他说，你不舒服吗…他的手这样大，烫的，摸抚在我的脸上。

我说，谢谢。我喝多了一点酒。我可以想象自己的样子。耝布ku子，老球鞋。没有化妆的脸因为失眠和菗烟憔悴不堪。头发嘲shi凌luan，像海底的藻类。肤耝糙，看过去疲倦而邋遢。一个脸苍的东方子。我仰起脸看着天花板，那上面有模糊的光线在漂浮。我在等待着什么。我问自己。

他从西装口袋里掏里一小块巧克力。他说，巧克力是会带来愉快的食物。

我当着他的面剥掉锡纸，把甜腻柔的巧克力放chun2间。他微笑。他笑起来的样子，让我感觉到他应该已经过了35岁。

他拉住我的手，带我走出地下室。我们在大街上拦出租车。眼的路灯光让我安静下来。我看着这个洋人。他的脸是欧洲人沉着的轮廓，他的眼睛是褐的。他说，我送你回家。他给了我他的名片。JOHN，爱尔兰人。

你光着脚的样子，像从天堂匆忙地逃下来的天使。他微笑。

在国中古老的传说里，天上的仙逃下来是为了给她心爱的男人做qi2子，和他生活在一起。

我说。

你依然可以这样做。只要你快乐。

他轻轻地吻亲了一下我的头发。然后转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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